都是我編著玩的，千萬不要上升真人！
唯粉不要出警我，不喜歡請劃走。
《苦瓜》（十四）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“男孩子，要讓著女孩子。”
“琪琪也是男孩子，我們都要聽小姨的話。”
小朋友“哦”了一聲，不再鬧著非要吃冰淇淋，反而跑到前面的池子旁高高興興地看魚去了。
兩人往前走了幾步，看著琪琪的背影。
“你看，小朋友的快樂多簡單，這件事做不了，就去找另一件事代替。”
陳雨菲輕笑，“所以，是小朋友啊。”
成年人的肩上，一副副枷鎖，或來自現實壓力，或來自人情世故，早讓他們失去了選擇和替換的意愿和權利。
“其實，也不全是年齡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琪琪已經跑到陳雨菲身邊，拉著她的衣角，搖搖晃晃地撒嬌。
“小姨，我還是想吃冰淇淋”。
又不是什么原則性問題，她也沒必要跟個小孩子較真。
“好吧，不過你要保證，今天只許吃這一個。”
石宇奇見狀，走去旁邊買了兩個冰淇淋回來，遞給他們一人一個，自己空著手。
琪琪覺得奇怪，“小姨夫你不吃嗎？”
“太涼了，你小姨不讓我吃。”
“我知道我知道！男孩子要讓著女孩子，小姨夫要聽小姨的話。”
聽見琪琪的“搶答”，兩人都笑起來。
小朋友拿著冰淇淋在前面跑，他們跟在后面。
“我怎么沒覺得以前你有讓著我？”
她聲音很小，小到只有旁邊的他能聽清楚。
他簡直想大呼冤枉，“我要是不讓著你，以前訓練的時候，就應該打你一個21比0。”
競技體育出身的人，對這種話天生敏感。
她嚼著奶油，含糊不清地反駁著：“不可能，我還至于連一分都拿不到？”
“要不哪天試試？我不讓著你，我們打一場。”
“一言為定。”
雪糕蹭在嘴唇上，陳雨菲伸出舌頭舔了舔，然后在包里翻紙巾。
石宇奇看著她的側臉，頓了頓。
“不光打球，好多事我都在讓著你。”
她頭也沒抬，“比如呢？”
比如，她想AA，他就跟她AA。
比如，過去的歲月里，她不主動聯系他，他就也不聯系她。
這個瞬間，他突然好想把封存了多年的話一股腦全都告訴她。
她聽完了會有什么反應，震驚？感動？
她如果愛他，這就是錦上添花的好事。
她如果不愛他，或者還不清楚她自己的感情，他再說這些，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。
他可以利用她的道德感把她綁在身邊，可是沒有愛，只有感動，在一起又有什么意義。
他皺著眉頭若有所思。
陳雨菲用胳膊肘撞了撞他，“比如什么啊？”
他沖她笑了笑，聲音很輕，“……沒什么。”
她在心里重重嘆了口氣。
他自然是沒什么。有什么的，是她。
她不想打擾他，不想影響他，所以長年累月地把感情壓抑在心底，口不能言，手不能書。
她也一直在讓著他啊。
她吃的苦，又有誰能知道呢？
“說真的，那時候你為什么不告訴他，你喜歡他已經好多年了？”
訓練基地的餐廳里，黃東萍把湯端給陳雨菲。
她輕輕喝了一口，緩緩說道：
“大概是膽小吧。
“我不知道，我也不確定他對我的愛，萬一只是一時沖動呢？
“我怎么敢一下子把底牌透露給他。”
黃東萍笑，“果然是陳雨菲做的出來的事。”
這次換她不懂了，“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防守好唄。”
陳雨菲也笑了，但笑容又很快消失。
“是啊，打進攻，很容易失誤的。”
走著走著，石宇奇突然停住了腳步。
陳雨菲詫異地看著他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記不記得，幾個月前在北京南站……”
她點點頭。
“那天你問我想要什么，我說等我想到再告訴你。”
他并沒有把握，當時的情況，這句話認真來說算個承諾，當然，說是玩笑，也并無不可。
她要是說這句話是鬧著玩的，他也無可奈何。
陳雨菲倒是沒露出什么玩笑的表情，只是問他：“聽你的意思，你想到了？”
他看著她的眼睛，也點了下頭。
她靜靜地等他接下來的話。
那句承諾，是他留給自己的后路。他曾想過，如果他們的關系恢復平淡，他至少還能有個機會跟她好好告別。在一起后，他也想過，哪天可以把它作為求婚的理由。就像打游戲時，大招，一定要用在打大boss那關。
他沒想過，會用在現在，他們剛開始的時候。
他要借著一句玩笑話，跟她提要求。
沒辦法，他們漂泊無定的感情，急需落地。
他幾乎下了最大的決心，好半天才出聲。
“我想……我想見見……你父母。”
陳雨菲瞪大雙眼愣在那兒。
她沒想過會是這件事，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。
看到她的反應，他有點后悔，好怕自己的提議太突然，把事情搞砸了。
她深呼吸一下，“今天么？”
“嗯”他又怕她生氣，慌亂地拉起她的手，聲音也有點抖，“我就是……想見見他們，我想跟他們說，我很喜歡你，我會好好照顧你。”
他要見她父母，她沒有任何理由拒絕。
他要跟她父母保證對她好，她自然覺得開心。
她向他展露出一個笑容，“好”。
那個字，是今天他聽到的，最好聽的字。
陳雨菲給媽媽發了條消息，然后把手機遞給石宇奇看，“我媽說行，讓我晚上帶你回家。”
他興奮極了，拉著她邊往前走邊念叨著待會要去買點東西，問她他用不用換身衣服，打聽著她爸爸媽媽的喜好。
“我爸媽又不是不認識你，以前打比賽的時候也見過，你不用想那么多。”
“我想的多嗎？我還覺得想的不夠呢……”
陳雨菲也懶得再跟他掰扯，便由得他去，“嗯”“好”地隨意回應著。
石宇奇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。
他陪著琪琪一起坐過山車，在俯沖的時候大叫，好像要把積攢了一個上午的郁悶發泄光。
在游戲攤位，他靠著運動員出眾的個人能力，投球一投一個準，給琪琪賺到好幾個玩偶。
實在拿不了了，他們便把玩偶分給周圍的小朋友。琪琪揚起腦袋自豪地介紹著，“這是我小姨夫，可厲害了，這些玩偶都是他贏的。”
最后，他們的手里，只剩下一只兔子，還有一只米奇。
琪琪把米奇塞到陳雨菲手里，她面露疑惑。
“小姨，以后你想小姨夫的時候，就看看它，然后……然后……”他扭頭看向石宇奇，大聲喊道：“小姨夫，后面的話我忘了……”
石宇奇扶著額頭，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陳雨菲一下子笑出聲。
她故意咳嗽了兩聲，摸摸琪琪的頭，“我知道了，謝謝你啦。”
她揪了揪玩偶的耳朵。真是難為他一個大直男，想到這種方法逗她。
中午，他們選擇到樂園里的麥當勞解決午飯。
石宇奇端著餐盤過來，把中杯可樂遞給她。
“我不是要的大杯嗎？”
“可樂喝多了，容易長胖。”
得，直男再怎么花心思，本質上還是個直男。
下午他們又一起玩了玩其他項目。
最后，他們一致決定，把摩天輪定為這次“歡樂之旅”的終點。
人不多，他們仨得以獨享一個座艙。
他們離開地面，越升越高。
琪琪湊在窗邊往外看，時不時指給他們外面的建筑，他們拿手機對著窗外的風景拍照。
“我們拍個合影吧。”
小朋友一向熱衷于拍照這種事，聽見石宇奇說話，趕緊擠在他們中間，比好剪刀手。
三人湊近，他舉高手機，按下了快門。
他們又互相拍了幾張照片。
陳雨菲一張張翻著石宇奇給她和琪琪拍的照片，撇著嘴吐槽：“你拍的真不怎么樣。”
“我肯定沒你拍的好啊，你那么專業……對了，我一直沒問，你之前是專門去學了攝影嗎？”
不知道為什么，聽見石宇奇跟她提起旅行那段時間，她會特別心虛。
秘密，人們總希望把它藏在心底深處，祈禱著不要有人發現。普通人不行，他這個當事人更不行。一旦發現了，她好像就失去了所有底氣，在這場比賽中徹底輸了。
他看著她拍的照片，沒留意她的表情，接著說道：“你好像也從來沒跟我說過旅行的事。”
“不就是旅游，到處吃吃喝喝，看看風景。”她看著窗外說道。
“說起來，我挺羨慕你的，我也想不打比賽，去不同的國家玩一玩，看一看……”
這句話，入了她的心。
既然想，為什么不陪她一起？
既然想，為什么還要讓她一個人在外面流浪？
她在異國他鄉想他的時候，他在干嘛啊？
她看著他，心里委屈極了。
石宇奇半天沒聽見她說話，一抬頭，撞上她濕漉漉的眼睛。
他忙放下手機，手指輕輕蹭了蹭她臉頰，問她，“怎么了？”
她慌亂地擦了擦臉，眼睛瞥到他的手機。
“……沒事兒，看到這張照片，有點觸動。”
他低頭一看，照片是琪琪拍的他們的合照。
小朋友攝影技術一般，但照片里兩個人貼在一起，他摟著她肩膀，動作自然，笑容燦爛。
他笑，“這好像，是咱們倆第一張合影吧。”
“不是，你忘了，咱們以前打蘇杯，頒獎的時候合過影，還有給李寧和yy拍了好多廣告。”
“那些不算。”
那時候他們是隊友，現在他們是戀人。
當然不能算。
她把頭靠在他肩膀上。
他把玩著她的手指，說出的話像哄小孩子一樣：“我們以后，還可以拍很多合影。”
有婚紗照，有全家福。
摩天輪已經升到最高點，他們一起往外看。
她從來不知道，她生于斯長于斯的地方原來有這么美。
高高低低的樓宇，形態各異的景觀。
落日為每座建筑鍍上了一層金邊。
她剛要開口贊嘆，他搶先說話。
“菲菲，我覺得杭州好美啊。”
她舉著手機拍照，“你又不是第一次來，亞運會的時候你不是來過嗎？”
“那怎么一樣？
“亞運會來杭州，我想的都是羽毛球。
“今天來杭州，我想的可不是。”
她沒再問，有些話他們之間已經心照不宣。
一個人，真的會讓人喜歡上一座城。
他一直在提“杭州”，讓她忽然回想起一件事。
她猶豫了一下，問他：
“你說，如果我當時選擇回杭州開球館了，我們還會在一起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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